寒冷的早霜降临了。
一些灌木的叶子,仿佛被刀削过似的。树叶如雨点般纷纷飘落。
蝴蝶、苍蝇和甲虫都躲藏起来了。
候鸟中的鸣禽,慌忙飞过一片片小树林。它们的肚子已经饿了。
只有鸫鸟不会抱怨肚子饿,它们成群结队地飞向一串串熟透了的山梨。
寒风在光秃秃的森林里呼啸着。树木正在酣睡,森林里再也听不到鸟儿的歌声了。
■本报特约通讯员
山鼠
大家挑选马铃薯的时候,牲畜栏里突然有什么东西沙沙地动起来。一条狗跑了过来,在附近蹲下,用鼻子嗅了嗅,然后用爪子去刨土,一边刨,还一边汪汪地叫,因为那个小东西正在往里边钻。狗刨出来一个小坑,小兽的头露出来了一丁点儿。后来,狗把坑挖大了一些,把小兽拖了出来。狗衔起小兽,从自己身上抛过去,大声吠了起来。小兽有小猫那么大,毛是灰蓝色的,夹杂着黄、黑、白三色。我们管这种小动物叫山鼠。
把蘑菇都忘了
9月里,我和几个同学一块儿去森林里采蘑菇。我在那里吓跑了四只榛鸡,它们是灰色的,脖子很短。
后来,我看到一条死蛇。死蛇已经干了,挂在树墩上。在树墩上,有个小洞,洞里传来咝咝的叫声。我想,那一定是个蛇洞,就赶忙逃离了这个危险的地方。
当我走近沼泽地的时候,我看见了七只鹤,远远看过去,它们就像散布在草地上的绵羊。从前我只在图画书上见过鹤。
同伴们每人都采了满满一篮子蘑菇,可我老是在树林里东跑西逛,我被鸟儿的歌声和它们飞来飞去的样子吸引住了。
我们回家的时候,一只灰兔子从路上跑过去。它的脖子是白的,后脚也是白的。
我从那个藏有蛇窝的树墩旁边绕了过去。我们这一天还看见许多雁正咯咯地叫着飞过村庄。
■森林通讯员
喜鹊
春天,农村的几个顽皮孩子捣毁了一个喜鹊窝。我从他们那儿买了一只小喜鹊。只不过一夜工夫,它就开始听话了。第二天,它已经敢在我手里吃东西,喝水了。我给它起了个好听的名字,管它叫“魔法师”。喜鹊似乎很喜欢这个称呼,叫它名字的时候,它立刻就会作出反应。
在翅膀长齐以后,喜鹊总喜欢飞到门上去,在那里蹲着。在门对面的厨房里,摆放着一张带抽屉的桌子。抽屉可以拉出来,里面总是放着一些食物。经常会碰到这种情况:你刚一拉开抽屉,喜鹊立刻就从门上飞到里面去,匆匆忙忙地搜索着里面的东西。拖它走的时候,它还乱吵乱嚷,赖在里边不肯出来呢!
我去打水的时候,我就喊一声:“魔法师,跟我一起去!”
它便很快落在我的肩膀上,跟着我走了。
我们吃早点的时候,喜鹊总是第一个忙起来:又是抓糖,又是啄甜面包,有时候还把爪子伸到滚烫的牛奶里去。
最可笑的是,有那么一次,我去菜园的胡萝卜地里拔草,“魔法师”蹲在地垄沟上瞧着我,好像打算看看我在做什么。看了一会儿,它便学着我的样子,把一根根绿茎从地垄沟上拔起来,放到了一堆。它在帮我除草呢!不过,喜鹊可分不清楚杂草和胡萝卜,于是索性一起都拔了出来。真是个好助手呀,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森林通讯员
躲起来,快藏好!
天气越来越冷了,炎热的夏天已经离开了。
血液都快要冻成冰了,大家都不愿意动弹,变得懒洋洋的,老想打瞌睡。
长着尾巴的蝾螈,整个夏天都住在池塘里,一次都没有出来。现在,它已经爬上岸来,慢悠悠的,步伐蹒跚地来到了树林里。它在那里找到了一个腐烂的树墩,钻到了树皮下,蜷缩成一团睡着了。
青蛙却正好和蝾螈相反:它们从岸上跳进池塘,沉入池底,钻进了淤泥的深处。蛇和蜥蜴躲到树根底下,把身子藏在暖和的青苔里。鱼儿成群结队游到河川的深水处,在那里挤在一起。
蝴蝶、苍蝇、蚊虫和甲虫之类小东西,或是钻进树皮里,或是钻进围墙裂缝里,都把自己藏起来了。蚂蚁堵上了所有的大门,它们的城市有一百多个出入口,现在已经全部被封锁起来了。它们要爬到这个高高的城市的最深处去,在那里挤作一堆,彼此挨得很近,就这样一动也不动地进入梦乡。
要挨饿了,挨饿的时候到了!
对于那些热血动物,比如鸟儿、野兽,寒冷倒不会轻易把它们吓倒。它们只要有东西吃就行,食物会使它们的身体像生起了火炉一样暖和。不过,饥饿总是随着寒冷一道光临。
蝴蝶、苍蝇和蚊虫都躲了起来,于是,蝙蝠开始断粮了。它只能躲到树洞、石穴、岩缝里和阁楼顶上去。它们倒挂着,用后脚爪抓住某种东西,缩起了斗篷似的翅膀,把自己裹了起来,就这样睡着了。
青蛙、癞蛤蟆、蜥蜴、蛇和蜗牛,全都躲起来了。刺猬钻进了树根下的草穴里。如今,獾也很少出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