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财经-早读早分享》观察、关注与观点

今天是2020年9月16号，星期三，农历七月二十九，美好的一天从阅读《现代财经-早读早分享》开始！

  以下内容是由《现代财经》编辑部根据国内外财经类门户网站相关资讯编辑整理而成（总第1666期）。原创不易，敬请尊重。谢谢鼓励。

   一、早读分享   

1、构建起强大的公共卫生体系，为维护人民健康提供有力保障。9月16日出版的第18期《求是》杂志将发表中共中央总书记、国家主席、中央军委主席习近平的重要文章《构建起强大的公共卫生体系，为维护人民健康提供有力保障》文章强调，人民安全是国家安全的基石。我们要强化底线思维，增强忧患意识，时刻防范卫生健康领域重大风险。只有构建起强大的公共卫生体系，健全预警响应机制，全面提升防控和救治能力，织密防护网、筑牢筑实隔离墙，才能切实为维护人民健康提供有力保障。（新华社）

• 蔡子微评：“治不忘乱，安不忘危”，一场疫情大考，既暴露了我国公共卫生管理体系的弊端和漏洞，也为我们未来公共卫生体系深化改革提供了改进方向。只有把人民的健康放在首位，一切改革都在可选之列。

• 话题关注：以人为本的我国公共卫生体系深化改革研究

2、国务院办公厅发文：坚决制止耕地“非农化”行为。地方各级人民政府要增强“四个意识”、坚定“四个自信”、做到“两个维护”，按照党中央、国务院决策部署，采取有力措施，强化监督管理，落实好最严格的耕地保护制度，坚决制止各类耕地“非农化”行为，坚决守住耕地红线。（中国政府网）

• 蔡子微评：在农村土地制度改革中，必须守住耕地红线不突破这条原则，不能让一些人以改革之名行占用耕地之实。强化耕地管控性保护，从源头上严控建设占用耕地；强化耕地建设性保护，推进耕地质量建设和提升；强化耕地激励性保护，健全耕地保护补偿机制。唯有如此，才能为子孙后代留下仓箱可期的良田沃土。

• 话题关注：工商资本下乡中的“非农化”“非粮化”问题研究

3、央行：继续深化LPR改革，推动实现利率“两轨合一轨”。中国人民银行：将按照党中央、国务院部署，继续深化LPR改革，推动实现利率“两轨合一轨”，完善货币政策调控和传导机制，健全基准利率和市场化利率体系，深化金融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促进经济高质量发展和形成新发展格局。（央行）

• 蔡子微评：利率市场化是中国金融领域最核心的改革之一，是建设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深化金融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重要内容，是建设现代中央银行制度的关键环节，是健全基准利率和市场化利率体系、完善金融机构自主经营机制的必要条件。抓住贷款利率改革这个“牛鼻子”，推动贷款利率和市场利率并轨是改革的关键。

• 话题关注：中国利率市场化改革中的结构性矛盾研究

4、促进消费增长的关键在于优化收入分配结构。相关统计数据显示，我国2020年二季度经济增长3.2%，其中，消费、投资、净出口的贡献率分别是-73.3%、156.7%、16.6%，投资、净出口分别向上拉动经济增长5个和0.5个百分点，消费向下拉动2.3个百分点。（21世纪经济报道）

• 蔡子微评：消费增长与收入结构就像是经济的“面子”和“里子”，“面子”光鲜固然重要，但“里子”才是决定经济实力与长远发展的关键。

• 话题关注：疫情背景下优化收入分配结构研究

5、国家统计局：8月份规上工业增加值增长5.6%。经济日报9月15日讯。国家统计局今天发布的数据显示，8月份，规模以上工业增加值同比实际增长5.6%（以下增加值增速均为扣除价格因素的实际增长率），增速较7月份加快0.8个百分点。从环比看，8月份，规模以上工业增加值比上月增长1.02%。1—8月份，规模以上工业增加值同比增长0.4%。（经济日报-中国经济网）

• 蔡子微评：在新冠肺炎疫情的影响下，国家下好复工复产“先手棋”，打出援企稳岗“组合拳”，强力推动经济社会发展，让金黄的果子结在树上，让舒心的笑容绽放在企业家、员工脸上。而绿色是工业高质量发展的底色，如何做到看不见污染，闻不到异味，不用抖落身上一层“灰”，也是重中之重。

• 话题关注：中国工业迎来“小时代”?“小时代”背后的逻辑?

6、老小区改造的意义：扩大内需、建立内循环的重要举措。今年4月国务院办公厅印发《国务院办公厅关于全面推进城镇老旧小区改造工作的指导意见》，将城镇老旧小区改造列入各级政府工作日程，意味着城镇老旧小区改造在全国推开，其中蕴含着党中央、国务院统筹疫情防控与经济发展两个大局，把城镇老旧小区改造作为推动我国经济复苏与增长“助推器”的深意。（澎湃新闻）

• 蔡子微评：老旧小区改造不仅是扩内需、建立内循环的重要举措，也是立竿见影的新经济增长点，更是让百姓看得见的现实福利。建立社会、企业与居民共赢是政策实施的关键！

• 话题关注：城市微更新—老旧小区改造与整治研究

7、金融控股公司监管政策框架初步搭建。《关于实施金融控股公司准入管理的决定》和《金融控股公司监督管理试行办法》的实施，将非金融企业投资形成的金融控股公司整体纳入监管，坚持金融业总体分业经营为主的原则，从制度上隔离实业板块与金融板块，有利于防范风险跨机构、跨行业、跨市场的传染，更好地满足全社会多元化、综合化、便捷化的金融服务需求。下一步，监管部门将制定相关监管细则。（经济日报-中国经济网）

• 蔡子微评：金融控股公司形态在我国已经客观存在，但一直没有作为一个整体纳入监管。由于监管缺失，行业乱象不少。少部分非金融企业向金融业盲目扩张，组织架构复杂、隐匿股权架构，交叉持股、循环注资、虚假注资，还有少数股东干预金融机构经营，利用关联交易隐蔽输送利益、套取金融机构资金等。把金融控股纳入整体监管，有利于防范系统性风险。

• 话题关注：金融控股公司监管政策对企业金融发展策略影响研究

8、不让电商平台成为知识产权侵权温床。最高人民法院日前发布《关于涉网络知识产权侵权纠纷几个法律适用问题的批复》和《关于审理涉电子商务平台知识产权民事案件的指导意见》。指导意见明确，依法惩治通过电子商务平台提供假冒、盗版等侵权商品或者服务的行为，积极引导当事人遵循诚实信用原则。（经济参考报）

• 蔡子微评：发展迅速、非可视化并不能成为电商领域知识产权侵权泛滥的理由。屏幕后面的侵权者，面对大数据与人工智能，不会遁匿，只会“原形毕露”。

• 话题关注：互联网平台新商业模式下知识产权保护规则研究

9、中国方便食品销售何以逆势上扬？媒体：企业加速向高端化发展。人民日报海外版9月15日消息，刀削面劲道弹牙、浓郁汤汁中翻滚着串串香和关东煮、螺蛳粉散发着独具特色的“臭”味、丰盛的麻辣香锅里各种食材十分诱人……这不是哪所餐厅内的场景，也并非一场美食节活动，而是中国食品科学技术学会主办的“2020最受欢迎方便食品品评活动”现场。提到方便食品，很多人的第一印象就是方便面——只是方便应急，谈不上营养，更别提美味了。实际上，近两年，方便食品的大家庭“人丁兴旺”，越来越多味道可靠、食用便利、营养丰富的方便食品加速占据货架和餐桌，向“食材化”“正餐化”发展。疫情冲击下，方便食品行业更是实现了逆势增长。（澎湃新闻）

• 蔡子微评：创新化、多元化的产品是带动方便食品逆势突围的驱动力。方便食品“食材化”和“美味、营养、健康”的正餐定位都要求方便食品行业在增品种、提品质、创品牌方面不断发力，不断提升品牌影响力和认可度，力争形成‘百花齐放’的品牌竞争格局。

• 话题关注：方便食品的健康发展之道

10、微信儿童版要来了？腾讯申请注册多项微信儿童版商标。天眼查数据显示，近日，腾讯科技（深圳）有限公司新增多条商标信息，其中包括多条“微信儿童版”、“WEIXIN FOR KIDS”的商标，商标状态均显示为“商标申请中”。涉及国际分类包括教育娱乐、科学仪器、网站服务等。（国是直通车）

• 蔡子微评：微信在我们日常生活中扮演的角色重要性日趋提升，未成年人的接触无可避免。最初微信是朋友间的聊天工具，后来变成了营销平台、工作平台、购物平台、游戏平台。如何让未成年人健康使用微信也成为需要妥善解决的问题，而不仅仅是微信，这也是许多APP发展中都会将面临的问题。

• 话题关注：中国未成年APP用户与健康媒介构建研究

11、“七天无理由退货”升级！水果吃了也能退！生鲜大战开启，背后经历了什么？买水果，如果不满意，大多数消费者只能认赔。近来电商平台祭出新招生鲜配送评价体系升级！百果园靠着“三无退货”的诚信占领市场，线上的各大平台也在疫情期间寻求生鲜市场新的突破。面对生鲜食材不耐储存、质量难以标准化的硬伤，京东也推出了自己的承诺——优鲜赔。（新浪新闻）

• 蔡子微评：市场经济本身是信用经济，各大电商祭出的评价体系和“无理由退换”条款是对商家和消费者的道德选择的双重考验。企业打造的以技术为支撑，以信用为纽带的交易闭环，最终会形成守信增益，失信难行的社会信用体系。

• 话题关注：优鲜赔：信用的成本与收益研究

12、 字节跳动拿下支付牌照，电商梦又近一步。天眼查数据显示，近日，第三方支付机构武汉合众易宝科技公司完成了一例工商信息变更，原股东退出，公司被天津同融电子商务有限公司100%控股。根据股权穿透，天津同融电子商务公司实控人为字节跳动创始人张一鸣。针对“拿到支付牌照一事”，字节跳动回应称：此举将有利于提升用户体验，今后字节跳动将和其他支付方式一起，更好地服务旗下产品的用户。对于今年来屡屡发力电商的抖音来说，要想完成独立闭环，支付体系是不可少的底层基建。字节跳动此次支付牌照到手，算是夯实了抖音电商梦的壁垒。另一方面，支付牌照加上字节跳动之前获得的保险、小额贷牌照，字节跳动的商业潜力也因为金融业而更有看头。（澎湃新闻）

• 蔡子微评：未来金融业务布局中，小巨头势必要在阿里和腾讯这些已在支付赛道上占领市场的大巨头阴影之下生存。涉及金钱交易，信任永远是第一。字节跳动电商之路的下一步仍然是获取用户信任。

• 话题关注：电商巨头笼罩下新兴力量如何实现新发展？

  二、今日财经期刊佳作关注  

绿水青山保护有利于地区反贫困吗——来自长江经济带沿线贫困地区的新证据

作者:   来源：《贵州财经大学学报》2020年04期

  导读  

一、引言

截止2018年底，我国仍有1660万农村贫困人口，在2020年全面建成小康社会收官节点，脱贫攻坚任务依然艰巨。长江经济带作为横贯我国东中西部的黄金经济带，不仅战略支撑作用突出，在解决我国“区域性整体贫困”层面也有高度的价值体现。[1]国家统计局数据显示：2018年末长江经济带沿线仍有国家级贫困县258个，占国家级贫困县总数的43.6%，全国14个集中连片特困地区，有8个在长江经济带范围内。在致贫诱因和贫困深度上，长江经济带沿线贫困的复杂性和多变性均不亚于“三区三州”等深度贫困地区。因此，打赢长江经济带脱贫攻坚战对破解“区域性整体贫困”难题意义重大。

由于生态屏障地位突出，长江流域的环境质量和生物多样性保护形势严峻。习近平总书记明确强调：“长江经济带沿线地区的反贫困路径和发展导向必须严格落实‘生态优先、绿色发展’的新要求”。努力将“绿水青山”保护与“金山银山”创造有效衔接起来[2]，以绿色发展带动减贫是长江经济带与其他地区减贫模式最为明显的区别。因此坚持“开发型脱贫”、“保障型脱贫”与“生态脱贫”并举是未来长江经济带反贫困的核心价值取向。[3]目前学术界对生态减贫和绿色减贫的认识有局限性，多数研究仍未跳出传统“环境贫困悖论”的理论框架，对生态保护、环境质量与地区贫困之间的关系缺少因果关联和传导机制层面的深入探讨。在构建长江经济带绿色发展和反贫困协同推进体系的战略背景下重新反思并辨识生态保护与地区贫困之间的关系，既是推动中国特色反贫困理论创新之急需，也是充分理解习近平总书记“两山论”本质内涵并正确指导地方脱贫实践之必须，有利于长江经济带沿线贫困地区乃至全国其他贫困地区政府彻底扭转“宁要金山银山，不要绿水青山”的传统思维，走出一条“绿色脱贫、绿色发展”的新路子。[4]

二、文献回顾与理论框架

探寻生态保护与地区贫困之间的关系一直是学术界追踪的热点问题之一。

早期的学者大多遵循新古典经济增长理论框架和环境库兹涅茨假说，将生态保护与地区减贫视为一对“不可兼容”或“二律背反”概念，认为推动贫困人口脱贫必须建立在破坏生态环境或牺牲生态资源的增长代价之上。[5]强调地区减贫之所以难以实现，要么是缺乏可开发利用的生态资源来实现收入增长，要么是对生态资源的过度掠夺导致了环境贫困陷阱的发生，形成了“破坏式增长-生态灾难-因灾返贫”循环。[6]同时由于生态破坏所导致的环境贫困容易在穷人之间传递，加剧贫困群体更为激进的生态掠夺行为，使得环境贫困陷阱更具“穷人依附性”特征。[7]因此主张跳出环境贫困陷阱，必须通过生态补偿政策和激励机制设计来实现。

随着可持续发展理论和多维贫困理论的诞生，学术界对两者关系的研究出现了三点显著性变化。

1.从生态保护的长期趋势来看，地区环境质量与地区贫困之间并非必然呈现“非此即彼”关系，地区环境质量与地区贫困发生率既可以相互促进，也可以毫无关联。如Khan基于贫困人口生计能力和生态资源利用的视角考察了巴基斯坦环境质量与贫困变动之间的关系，发现贫困对地区环境质量的影响要明显强于环境质量对贫困的影响。[8]如果发展中国家的地方政府出台生态政策并积极鼓励居民养成生态环保行为，生态保护则显示出明确的益贫属性。[9]Rizk通过一项全球跨国实证研究证实：从经济增长的周期趋势来看，生态保护效果与地区贫困之间的关系是一种典型的非线性关系，而导致这种非线性关系拐点变化的决定性因素是可持续发展政策的运行质量。[10]

2.从可持续发展的系统视角切入，尝试构建生态保护和减贫作为协同推进的整体路径。据此所提倡的绿色发展、绿色减贫恰恰是联合国2030全球可持续发展目标(SDGs)的主要愿景之一。[11]良好的生态环境不一定在短期内对贫困人群产生减贫效应，但基于跨国研究的结果已证实：环境质量的改善会大大削弱贫困群体脆弱性和已脱贫人群的返贫风险。[12]

3.最新的文献开始致力于探寻生态保护影响地区贫困削减的多重传导机制。如Heger等研究了土壤肥力、农产品质量、植物多样性对撒哈拉以南非洲贫困的影响，研究表明土壤肥力每增加10%，地区贫困发生率则会下降2%；同时植物多样性每改善10%，地区贫困发生率则下降0.7%；两者正相关关系明显。[13]中间的核心传导要素正是土壤、农产品质量、多样性所引致的健康人力资本积累。[14]Hlahla[15]和杨丽雪[16]则通过与生态环境相适宜的绿色产业发展渠道考察了其与地区贫困之间的关系，结论证实了绿色产业减贫机制的存在性。

综上所述，重新解读“环境贫困陷阱”并破解“资源型贫困诅咒”一直是理论界不懈努力的方向，其核心是全面认识生态环境与贫困根源之间的相互关系。既有研究虽然迈出了坚实的一步，但仍不足以完全揭开“环境贫困悖论”之谜。尤其是针对新时代我国长江经济带高质量发展现实诉求而言，必须在充分认识绿水青山与金山银山的辩证关系基础上找到一条生态保护、脱贫攻坚相辅相成协同推进的绿色减贫新路。这不仅是区别于传统“生态灾难型资本积累体制”的重大理论创新，也是构建中国特色可持续减贫体系的实践组成部分。

基于以上认识，我们初步为绿水青山保护推动地方减贫的可能性勾勒出一则理论框架。该框架从绿水青山保护的本质内涵—生态资本和环境质量为切入点，通过绿色产业的持续成长和健康人力资本的不断积累，进而达到增加贫困群体可支配收入、改善贫困群体受教育机会和提高贫困群体生活质量之目标(图1)。在该框架下，我们将其运用在急需实现绿色发展的长江经济带贫困地区场景中来重新探讨和阐释绿水青山保护与地区贫困之间的关系，试图为破解中国式“环境贫困陷阱”提供经验层面的新证据。

图1 绿水青山保护促进地区反贫困实现的理论框架

三、研究设计

根据理论框架，解开绿水青山保护是否有利于地区反贫困这一谜团需要澄清如下三个问题：一是验证绿水青山保护所代表的环境质量提升和生态资本积累是否有效改善了地区贫困人群的收入水平和可行能力状况。二是验证绿水青山保护所直接触发的绿色产业(旅游)发展和健康人力资本积累两大机制对地区反贫困的是否具有显著推动作用。三是检验绿色产业发展和健康人力资本积累减贫机制是否具备统计上显著的中介效应或调节效应。

(一)研究对象与样本选择

长江经济带沿线集生态脆弱区、少数民族集聚区、自然灾害频发区、革命老区和边疆地区为一体，因此在贫困特质的表现上尤为复杂。只有协调处理好生态资本-物质资本-人力资本和社会资本之间的关系，才能有效解决长江经济带沿线贫困人口的可持续生计问题。[17]

长江经济带横跨我国东中西部11省市，贫困地区全部分布在中上游的8个省市中，且省、市、县、乡镇、村等不同行政区域尺度上的贫困特点均有所不同。我们将研究对象统一聚焦在截止2017年底国家级贫困县仍未摘帽且数量较多的76个地级市上来，一方面最大程度上容纳长江经济带贫困的各种类型，体现研究的针对性；另一方面则有别于传统省际层面的实证研究，使得参数估计更为精确和有效。

是故，样本选择的长江经济带沿线76个地市州名单如下：

表1 长江经济带沿线76个地市州样本名单

在以上76个长江经济带贫困地市州截面数据的基础上，纳入2009～2017年的时间序列维度，共同构成研究所需要的面板数据样本集。

(二)变量界定与数据来源

1.被解释变量—反贫困的界定

发展经济学将反贫困视为贫困群体贫困状态得以逐渐改善的特定状态，重点考察经济社会发展过程中贫困人群的收入状况、生计能力、社会保障、生活质量的变化。学术界对反贫困的测量，一是根据联合国和世界银行划定的国际通行贫困标准对一国或地区的绝对贫困人口规模进行判定，使用贫困发生率、贫困深度、贫困脆弱性等指标间接来测度，其多数适用在跨国和省际层面上，省以下地区因缺乏数据难以使用；二是强调经济增长的普惠性和益贫性，侧重于缩小贫困群体与非贫困群体在经济收入和社会地位上的差异，多偏好使用基尼系数、收入泰尔指数和收入比来测量；[18]三是根据贫困自身的多重特性，推动反贫困政策制定从单一经济性贫困领域向能力贫困乃至多维贫困层次转变[19]，计算多维贫困程度(MPI)来衡量。在中国的现阶段反贫困行动进程中，突出的是贫困群体按国家标准动态调整的收入水平和基本公共服务保障能力，优先解决经济收入过低和基本生计能力保障不足的问题。因此，为了研究的可操作性和政策协同性，笔者分别用反映收入水平的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RI)指标、能力贫困理论中反映地区居民教育程度的生均教育经费支出(CED)指标和生活质量水平常用测量指标—农村居民用电量(REC)来衡量长江经济带沿线贫困地区贫困状况。

2.核心自变量—绿水青山保护的界定

对于核心自变量—绿水青山保护的理解，目前有两种主流观点。一是将绿水青山保护视为广义的环境保护，建议从行为后果—生态质量的角度来定义；[20]二是将绿水青山保护看作是动态变化可供开发利用的生态资本，是基于“绿水青山向金山银山转换”的可持续发展观点。[21]从广义的绿水青山保护观来看，十六届五中全会的召开和时任浙江省委书记习近平的“两山论”论断首次提出是一个重要转折点，在十七大报告中正式将“两型社会”建设纳入国家战略，开始建立以生态保护为导向的单位GDP能耗指标责任制度，并陆续在“十一五”和“十二五”规划中分解落实(1)虽然单位GDP能耗指标是一个综合反映能源效率、产业结构和技术进步水平的指标，但归根到底仍是一个测量环境保护和生态效益的指标，从2006年以后出台的相关政策文件来看，对单位GDP能耗下降的强约束考核是直接反映我国广义层面绿水青山保护力度的典型证据。 。生态保护政策不断强化，在“十二五”期间更是进一步出台了《2020年化肥使用量零增长行动方案》，明确要求制止化肥过量施用、盲目施用带来的环境破坏问题。因此，在广义反映绿水青山保护的生态质量层面，我们选用单位GDP能耗(EC)和化肥施用量(FA)指标来替代绿水青山保护力度；在生态资本维度，可使用森林覆盖率(FCR)指标来替代绿水青山保护力度，以反映各地区进行生态资本积累和重建水平。

3.其他自变量的界定

其他自变量主要包括两类。第一类是绿水青山保护影响地区反贫困程度的中间传导变量，主要包括绿色产业变量和健康人力资本变量；第二类是控制变量。

第一类中间传导变量的绿色产业发展用非工业产业比重(IS)来表示，大量文献证明工业化是当前环境污染和碳排放的主要源泉，相较工业尤其是重工业化而言，现代农业和现代服务业均是低碳、绿色产业；[22]健康人力资本变量使用万人医疗机构床位数(HOS)来测度，该变量很大程度上显示了健康服务的供给能力和保障能力，是衡量建立人力资本存量的常用指标。[23]

控制变量主要包括：反映基础设施供给能力的等级公路里程数(TK)、反映政府推动地区经济社会发展能力的财政努力水平(FE)、反映地区发展阶段的城镇化率(URI)、反映地区对外经济活跃度的开放水平(OP)。上述控制变量已被大量文献证实与地区贫困发生率显著相关，因此一并将其纳入计量模型予以考察。

当然，上述自变量的数据均来自历年的地市州统计年鉴、政府工作报告和地方国民经济与社会发展统计公报，在此一并交待。

(三)模型设定

为使计量模型尽量精确并符合样本特征，我们先结合已有样本对绿水青山保护与地区反贫困之间的相关关系实施初步的散点图线性拟合推断，根据散点图线性拟合结果进而构建所要估计的参数回归模型。散点图拟结果显示：长江经济带沿线贫困地区三类绿水青山保护替代变量与地区反贫困的关键变量—农村人均纯收入之间均呈现出近似的曲线线性关系，因此本研究的基准回归模型应使用二次线性回归模型，具体模型设定形式如下：

其中，RIit表示第i市第t年农村人均纯收入，CEDit为第i市第t年生均教育经费支出，RECit为第i市第t年农村居民用电量，EC、FCR、FA依次为单位GDP能耗、森林覆盖率及化肥施用量，Contorlit为控制变量集，μit、θit、νit为随机误差项，符合独立同方差假定。

为有效解决多重共线性问题，在具体参数估计时可以采取逐步回归和分组回归的方式拆解(1)—(3)式，也可在拆解之后，纳入中间传导变量进行模型拓展。由于需要验证绿水青山保护所触发的绿色产业支撑机制(IS)和健康人力资本积累机制(HOS)对地区反贫困的中介效应与调节效应，因此在回归时需加入两类中间机制进行假设检验，加入中间机制实施模型拓展后的模型设定形式改写如下：

其中，Anti-Poverty表示反贫困的两个因变量集合，Green表示绿水青山保护的三个自变量集合，Greenit×IS和Green×HOS表示绿水青山保护与产业绿色化和居民健康水平的交互项，反映绿色产业和健康人力资本积累两大传导机制，α0、βk、γk、λ1、λ2为待估参数，π为随机误差项，满足独立同方差假设。

在(1)—(4)式的启发下，对变量序列的平稳性特征进行检验，使其消除伪回归现象符合实施参数估计的基本要求。表2和表3分别展示了利用Eviews9.0得出的样本的描述性统计与面板单位根检验结果。

表2 变量序列的描述性统计

表3 各变量序列的面板单位根检验结果

注：检验方法中的C表示在面板单位根检验中是否考虑截距项，T表示是否考虑时间趋势项，K表示是否考虑差分，0表示不选择，1表示选择。只要三类检验中至少有2个通过显著性检验则可判定为序列平稳。

表3面板单位根检验的结果显示：除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RI)外，其他变量序列均为平稳序列。为保证参数估计的可靠性，需对不平稳序列进行处理，对序列进行对数化变换，使其最大程度上减轻数据离散和偏离程度。检验结果表明：经对数化处理后的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LnRI)能够通过面板单位根检验，说明不平稳现象已顺利消除。

四、实证结果与讨论

(一)静态面板数据估计结果

为明确绿水青山保护与地区反贫困之间的因果关系，使用面板可行广义最小二乘估计(FGLS)方法来实施参数估计。在操作中，需要优先检验模型设定形式，由于待估样本是典型的宽面板数据，根据经验应当采用面板模型的变截距不变系数形式，模型的效应选择使用Hausman检验予以确定。为了避免估计的多重共线性问题，在参数估计具体实施中采用逐步回归方法，最终估计过程借助Eviews9.0软件实现，结果如表4所示。

表4 绿水青山保护影响地区反贫困的面板广义可行最小二乘估计结果(2009～2017)

注：***表示假设检验在置信水平为99%时统计显著，**表示置信水平95%时统计显著；*表示置信水平90%时统计显著，括号内为T统计量, FE表示固定效应，RE表示随机效应。表5～6同。

表4中的模型1—3报告了长江经济带沿线贫困地区绿水青山保护对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的影响；模型4—9报告了绿水青山保护对能力贫困指标—生均教育经费支出和农村居民用电量的影响，归纳实证估计结果，呈现出以下特点：

1.对收入水平的参数估计表明：衡量生态质量层面的单位GDP能耗与农村居民人均收入之间呈现“U”型关系，控制能耗所带来的边际增收效应出现下降趋势，单位GDP能耗的结构拐点为2.12吨标准煤/万元；衡量生态质量的化肥施用量和衡量生态资本的森林覆盖率与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之间表现为显著的倒“U”型关系，化肥投入、植树种林所获取的增收边际效应逐步下降，化肥施用量、森林覆盖率的结构拐点是33.3万吨和0.4。

2.对能力贫困的参数估计显示：单位GDP能耗变量与反映地区教育机会的生均教育经费支出和反映地区居民生活质量的农村居民用电量间均表现为显著的“U”型关系，节能降耗只在一定区间内能够改善地区能力贫困水平；化肥施用量与生均教育经费支出和农村居民用电量间呈现出明确的倒“U”型关系；森林覆盖率指标与能力贫困变量之间的关系不确定。

3.长江经济带贫困地区的发展历程显示：通过控制单位GDP能耗、增加化肥施用量和提高森林覆盖率促进了农村居民的可支配收入增长和用电生活质量的提高，但上述措施是否能够同步扩大地区教育机会存在内部异质性。尤其是对于体现生态资本指标的森林覆盖率而言，实证表明长江经济带沿线贫困地区的“植绿行动”可能会造成对教育扶持财政持续投入的替代与挤出效应，在初期不利于贫困削减。

4.模型还揭示了其他控制变量对地区反贫困效果的影响。公路基础设施、政府财政努力、城镇化率均明确有利于地方贫困削减；产业绿色化，开放水平与地区贫困程度之间的关系不明确，有待进一步研究；参数估计已佐证了基础设施改善、经济增长、城镇化推进、产业绿色化水平、开放程度等指标在协同推进地区反贫困行动中的重要性。

值得说明的是，表4的估计结果很大程度上揭示了长江经济带贫困地区绿水青山保护的反贫困效果，但对于反贫困的传导效应需要我们进一步加以推断。为清晰刻画出长江经济带贫困地区绿色青山保护推动地区贫困削减的中间传导逻辑，加入前文理论框架中的绿色产业支撑机制和健康人力资本积累机制变量构建拓展模型实施重估，通过Eviews9.0估计的参数结果如表5所示。

表5 绿水青山保护对地区反贫困影响传导机理的检验结果(2009～2017)

续表5

表5报告了绿水青山保护所引发的传导机制及其对地区反贫困的作用。结果显示：

1.不论是衡量绿水青山保护生态质量维度的单位GDP能耗指标、化肥施用量指标，亦或是衡量绿水青山保护生态资本维度的森林覆盖率指标，绿色产业支撑机制和健康人力资本积累机制均被证实具有显著的反贫困中介效应。

2.从收入反贫困的层面来看，以非工业产业比重为替代的绿色产业发展除对化肥施用量变动的增收效果具有负向调节作用外，其他均为正向调节效应；以万人医疗机构床位数为指代的健康人力资本积累则对绿水青山保护的减贫效果均具备正向调节作用。说明两类中间传导机制能够进一步显著增强绿水青山的反贫困综合效益。

3.从能力反贫困的层面来看，绿色产业发展和健康人力资本积累同样具有改善居民教育机会和生活质量的调节作用。一方面，绿色产业发展显著增强了单位GDP能耗下降对改善居民受教育水平的积极作用，并持续提高农村居民生活质量，同时进一步弱化了大量使用化肥造成环境污染而挤出政府实施教育投资的行为；另一方面，健康人力资本的积累则在统计学上表现出进一步巩固单位GDP能耗下降和减少化肥利用，增加森林覆盖率的长期“益贫”性。

4.从参数估计系数来看绿色产业发展对长江经济带沿线贫困地区反贫困成效的正向调节作用要显著大于健康人力资本健康积累机制，在快速解决贫困地区脱贫摘帽的可行决策上更能在短期发挥作用。

(二)面板联立方程模型(SEM)估计结果

在研究中，绿水青山保护所派生的绿色产业发展和健康人力资本是典型的中介模型，绿色产业发展和健康人力资本推动地区反贫困则是需要重点关注的待估模型。为此，构建的面板联立方程模型设定形式为：

其中，Anti-Poverty分别代表反贫困的三个指标：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LnRI)、生均教育经费支出(CED)和农村居民用电量(REC)，Green分别代表绿水青山保护的三个指标：单位GDP能耗、森林覆盖率及化肥施用量，其他变量界定与前文相同，μit和νit为随机误差项，性质符合独立同方差假设。

根据联立方程模型识别的阶条件，公式(4)和(6)为过渡识别模型，公式(5)和(7)为恰好识别模型，因此需要借用恰好识别模型来对过渡识别模型进行估计。在使用两阶段最小二乘法(2SLS)分别对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生均教育经费支出和农村居民用电量作为(5)式和(7)式中反贫困的替代变量后，实施的参数估计结果如表6所示。

表6 绿水青山保护与地区反贫困的面板联立方程参数估计结果(2009～2017)

表6的结果显示：绿水青山保护所引致的绿色产业发展机制和健康人力资本积累机制均在统计上具有显著的增收效应，绿色产业与健康因素分别对农村人均收入的边际贡献为0.97和0.04。同时绿色产业比例的增加和健康人力资本的积累有助于大幅改善农村居民用电生活质量，这得益于贫困地区生产生活服务业、绿色农业持续增长。在是否有助于提高地区受教育水平这一维度上，绿色产业与健康因素的贡献出现了异质性，检验结果表明虽然健康因素的改善能够显著增加地区受教育水平减缓贫困，但绿色产业发展却对有效提高教育水平没有帮助。总的来看，由于绿色产业对教育和生活质量影响的边际系数之和明显为正，因此估计结果仍支持绿色产业发展(包括旅游接待能力提升)和健康人力资本积累有助于快速推动减贫的结论。[24]

五、结论与政策建议

绿水青山保护与反贫困能否相辅相成，生态保护与经济增长能否两者兼顾一直是理论界争执不休的命题，解决该问题的关键在于找到生态保护与减贫协同推进的有效实现机制。[25]以2009～2017年长江经济带沿线76个地市州为研究对象，深入考察了绿水青山保护与地区反贫困之间目标联动的可能性问题。现将研究结论总结如下：

1.绿水青山保护与地区反贫困之间具有多重异质性关系。一方面表现在反映绿水青山保护的单位GDP能耗、化肥施用量、森林覆盖率三大指标与农村收入指标的关联性差异上；一方面表现在绿水青山保护对能力贫困指标影响的不同程度上。

2.绿水青山保护与地区反贫困目标在长江经济带空间范围内完全可以协同并举。强调绿水青山保护有效推动地区反贫困的先决条件是落实并发挥好绿色产业和健康人力资本培育的支撑作用，但绿色产业落地和健康人力资本培育也是绿水青山保护的自然结果，必须依托于诸如提高能源利用效率、降低土壤污染、提高生态资源保有量等具体手段才能实现。

3.贫困地区积极利用生态资源发展农业、旅游业或其他现代服务业以及提高贫困人群健康程度能够增进绿水青山保护的减贫效应，同时还能够推迟或延长绿水青山保护减贫效应的“U”型或倒“U”型结构拐点，使得两者的正向关联关系在发展周期上得以延续。

基于上述研究结论，本文提出如下政策建议：

1.从战略上重视贫困地区的生态资源利用与开发，挖掘和释放深度贫困地区和生态脆弱地区的生态资源禀赋潜力，制定并细化《生态扶贫专项行动》和《绿色产业发展规划》。对于长江经济带沿线贫困地区来说，充分借助长江经济带发展优势和生态补偿政策积极培育地方旅游、现代农业、森林康养、生产性服务业龙头，整合绿水青山生态资源，协同打造绿色产业集聚功能区。

2.从战术上抓好绿色产业发展和健康人力资本积累过程中的配套性建设。全面聚焦农商文旅融合和大健康产业发展，通过生态资源的价值创造培育脱贫转型新动能，中央政府应加大对长江经济带沿线主动实施绿色减贫的地区实施土地、财税、金融政策优惠的力度，助推绿色减贫项目落地。

3.阶段性开展生态扶贫或绿色减贫绩效评估。对于节能降耗、化肥施用量和森林覆盖率水平还未达到贫困削减拐点的贫困地区，在未来的脱贫导向上应继续加强“环境导向”指标考核；而对于已经达到乃至跨越贫困削减拐点的贫困地区，则应弱化生态环境约束因素，重点突出基础设施建设强度、增加政府公共服务供给能力、扩大全面开放、有序推进人口城镇化等指标考核，优化地方政府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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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段龙龙(1988—)，男，陕西西安人，四川大学经济学院副教授，研究方向为政治经济学；王林梅(1987—)，女，四川遂宁人，四川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副研究员，研究方向为人口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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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健康生活

【健康小贴士】女性体质属阴，不可以贪凉。女性最好少吃生冷食物，即使在炎热的夏季，冷饮、冰茶、冰淇淋等寒凉之物也不可以贪多。调理痛经，建议常喝桃仁肉桂茶。取山楂10克、桃仁6克、肉桂6克、佛手5克、香橼6克、炙甘草5克、玫瑰花5克，所有材料捣碎后，加水适量，小火熬2个小时，倒出茶汤饮用即可。

《现代财经-早读分享》是由《现代财经》天津财经大学学报编辑部编辑出版（总第166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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