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教育心理学的发展概况
一、教育心理学的起源
教育心理学作为一门独立的学科，以1903年桑代克的三卷本《教育心理学》的出版为标志，至今刚逾百年。在这短短的历史发展中，教育心理学几经曲折，终于发展成为一门内容翔实、有自己独特研究领域和研究方法的应用心理科学。
在教育心理学作为一门独立的学科产生之前，历史上的一些哲学家、思想家、教育家就曾运用心理学的观点，对教育问题进行过论述。这便是早期的教育心理学思想。我国古代的教育家和思想家，如孔子、孟子、荀子等在论述教育问题时，都具有一定的心理学观点。《论语·阳货》中的“性相近也，习相远也”，强调了教育对儿童心理发展的作用；《荀子·劝学》中的“学而不思则惘，思而不学则殆”；《论语·为政》中的“思而得之则深”强调了学习中积极思维的重要性；《中庸》中的“博学之，审问之，慎思之，明辨之，笃行之”，对学习从理解到应用的过程进行了阐述；《论语·先进》中的“求也退，故进之；由也兼人，故退之”体现了因材施教的思想；世界上最早的教育专著《学记》中更是处处闪耀着教育心理学思想的光辉，如“教学相长”、“道而弗牵，强而弗抑，开而弗达”等。
近代西方教育家如夸美纽斯(J.Comenius)、裴斯泰洛齐(J.Pestalozzi)、赫尔巴特(J.H.Herbart)等都非常重视在教育中运用心理学，把心理学作为教育理论的基础。捷克教育家夸美纽斯认为，在教育过程中应估计到学生的年龄特征，应注意儿童的个别差异，应有目的地发展儿童的才能，还提出了实物教学、渐进、模仿、练习四个教学法则。他的《大教学论》是运用直观教学原则写成的第一本教科书。瑞士的裴斯泰洛齐最早揭示了劳动的重大教育意义，认为通过劳动不仅能学到手工艺，更重要的是能发展人的人格和优良品质。他还把心理学和教育紧密结合起来，亲自训练教师。德国的赫尔巴特则认为教育的目标应以伦理学为基础，方法应以心理学为基础。他把教学过程分为明了、联想、系统、方法四个阶段，是以后的五段教学法的基础。俄国教育家乌申斯基于1867年出版的《人是教育的对象》一书中，认为生理学、心理学、逻辑学是教育学的三个重要基础，而且心理学应放在首位。因此，他被称为“俄国教育心理学的奠基人”。在他的影响下，卡普切列夫1877年出版了《教育心理学》，这是世界上第一本教育心理学的书。此后，美国、日本陆续出现把心理学知识运用于教育实际而写成的书。
二、教育心理学的发展
(一)西方教育心理学的发展概况
西方教育心理学的发展大致分为三个时期：初创时期、发展时期、成熟与完善时期。每一时期都有其各自的特点。
1.初创时期(20世纪20年代以前)
20世纪20年代以前的西方教育心理学可以以美国心理学家桑代克(E.L.Thorndike)的教育心理学为代表。他立志于用准确、精密、数量化的方法研究和解决有关学习的问题。1903年，桑代克出版了《教育心理学》，这是西方第一本以“教育心理学”命名的专著。尔后，此书又发展成三卷本《教育心理大纲》，于1914年出版。西方教育心理学的名称和体系由此而开始确立。桑代克从“人是一个生物的存在”这个角度建立自己的教育心理学体系，他的教育心理学分为三部分：第一部分讲人类的本性；第二部分讲学习心理；第三部分讲个别差异及其原因。虽然其论述有机械化和简单化的倾向，但他是用严格的科学方法研究学习和教育问题的，较以往单纯用内省和思辨方法去解决教育心理学问题有了本质的区别。因此，心理学界一般都认为桑代克是教育心理学的开山鼻祖，称其为“教育心理学之父”。
2.发展时期(20世纪20年代至50年代末)
20世纪20年代以后，儿童心理学、发展心理学的研究取得了重大进展。在法国的比纳(A.Binet)首创智力测验后，各种类型的测验，如成就测验、能力倾向测验、人格测验先后开展起来，并广泛运用于教育中。教育心理学吸收了有关研究成果，从而大大扩充了自身的内容。20世纪30年代以后，各种应用心理学发展很快，教育心理学也将其纳入自身的学科体系。到了20世纪40年代，弗洛伊德(S.Freud)的理论广为流传，有关儿童与社会适应以及心理卫生的内容进入了教育心理学的研究领域。20世纪50年代，程序教学和机器教学兴起，同时信息论的思想为许多心理学家所接受，这些成果也影响和改变了教育心理学的内容。
在这期间，学习理论一直是教育心理学的主要研究领域。20世纪20年代以后，行为主义占优势，强调心理学的客观性，重视实验研究，在动物与人的学习的研究上，取得了重要成果，并形成了许多理论和学派。这些理论和学派之争，也反映在教育心理学中。行为主义重视客观实验，形成了良好的传统，但是，用动物和儿童的比较简单的心理过程去推测人类高级的心理活动，缺乏对人类学习的实质性认识，对课堂教学情境中的学习研究较少，因而对教育实践的指导作用不大。
与此同时，杜威(John Dewey)则以实用主义为基础的“从做中学”为信条，进行改革教学的实践活动，对教育产生了相当深远的影响。
这一时期的教育心理学虽然有了长足的发展，但在内容、体系上仍存在不少缺陷。其主要表现在以下两个方面：
(1)内容庞杂，未形成独立的理论体系。西方的教育心理学教科书种类繁多，以美国来说，每年出版的教育心理学教科书及教育心理文选之类的书籍有上百种，各书的课题、内容体系均不一致。1956年，有人统计了6本流行的教科书，以期找出这6本书的课题的统计相关程度，发现它们的内容相关程度很低，只有学习这一课题是各书共有的。同年，还有人列出了美国流行的21本教育心理学教科书的重要主题，发现它们的内容很不一致，涉及的范围很广，有普通心理学、儿童心理学、动物学习理论、人格心理学、心理卫生、心理统计与测量以及各学科心理学。由于上述心理学的各分支都已发展成为独立的学科，教育心理学难免不与这些学科重复，加之教育心理学本身又没有严格的理论体系，因此当它的内容得到扩充时，便显得非常庞杂。
(2)对人类的高级心理活动研究少，因而对教育实践作用不大。这一时期，西方心理学界以行为主义占优势，强调进行客观的研究，主张研究外显行为而拒绝研究内部心理活动。这使得行为主义在揭示动物心理、人的低级心理以及发展研究技术方面做出了贡献，但却回避对人高级心理活动的研究，只借用动物和儿童的简单心理活动去推测人类的高级学习过程。这种倾向反映在教育心理学中，导致实际课堂教学情境中的学习研究很少。
西方心理学的另一特点是广泛运用心理测量和统计，这对揭示学生的个别差异和学习结果是有帮助的。但却忽视了对个别差异和成绩好坏的原因的探究。
基于上述两个方面的原因，这一时期的教育心理学对人类高级心理活动研究较少，对人类学习实质缺乏深入研究，尽管教科书中罗列了许多材料，但对教育教学并无多大实际的指导意义。
3.成熟与完善时期(20世纪60年代至今)
大约从20世纪60年代开始，西方教育心理学的内容和体系出现了某些变化。
(1)内容日趋集中。教科书的内容和体系都是围绕有效地教与学而组织的，教育与心理发展的关系，学习心理、评定与测量、个别差异等成为公认的内容。这样，与教和学关系不大，属于其他学科的内容可以删去，教育心理学作为一门具有独立的理论体系的学科正在形成。
(2)注重为学校教育实践服务。20世纪60年代初，由布鲁纳(J.S.Bruner)发起课程改革运动，至此，美国教育心理学逐渐重视探讨教育过程和学生心理，重视教材、教法和教学手段的改进。有的教育心理学家甚至希望把教育心理学发展成为一门像工程学或医学一样的应用科学。同时，美国教育心理学开始重视研究教学中的社会因素。不少教育心理学家开始把学校和课堂看做社会情景，注重研究其中影响教学的社会心理因素，如有人用社会心理学理论研究学习动机，还有人重视教学组织形式中的社会心理问题，如班级的大小、学生的角色等。
(3)行为派与认知派的分歧日趋缩小。西方的教育心理学理论，基本上可以分为行为派和认知派。行为派教育心理学是由桑代克首创的，其特点首先在于把一切心理现象都归结为刺激与反应的联结，把“刺激—反应”作为所有心理现象的最高“公式”，也把所有的学习都归结为刺激—反应联结的形成；其次，在学习问题的研究方向上，只注重外部现象与外在条件的探索，而忽视内在过程与内部条件的研究。
由于行为派本身所固有的机械主义的局限性，忽视对学习的内在过程与内部条件的探讨，使许多心理现象无法用其联结理论来解释。随着脑科学研究的进展，控制论、信息论对于教育心理学的渗透，知识心理学迅速发展起来。20世纪70年代，加涅的认知累积说，布鲁纳的认知发现说，奥苏贝尔的认知同化说等相继出现。到了20世纪80年代，信息加工的认知心理学成了美国当代心理学的主流，信息加工的认知理论也成为教育心理学的理论基础，以信息加工的认知理论为基础的新的学习理论如信息加工模式、计算机模拟方法、最佳学习的决策理论分析等不断地涌现出来。
认知派起源于德国的格式塔心理学。它同行为派在学习理论上的对立主要表现在：第一，认知派否认刺激与反应的联结是直接的、机械的，认为行为是以意识为中介，并受意识所支配；第二，认知派认为学习不在于形成刺激与反应之间的联结，而主要是依靠主体的组织作用形成认知结构，主体在学习中处于主动地位；第三，认知派主要针对学习问题中学习主体的内部过程与内在条件进行研究。
这一时期，教育心理学越来越注重与教学实践相结合，因此有了相当大的发展。行为派与认知派在教育心理学的许多理论观点间的分歧越来越小，它们都在吸取对方合理的东西，都希望填补理论和实践的鸿沟。认知心理学家不再否定条件反射、强化、尝试错误等现象的存在，同时否认人的心理的内部认知过程的极端行为主义者也越来越少见，学派界限趋于模糊。
进入20世纪80年代以后，随着信息技术特别是计算机的发展，美国教育心理学家围绕着计算机辅助教学的条件和效果，进行了大量的研究工作，特别是多媒体计算机的问世，使计算机辅助教学达到了一个新的水平，这时教育心理学家主要针对这种学习的特点开展研究，如何培养学生的元认知能力以及自我监控的能力等，这些研究对新技术条件下的教育改革具有重要的意义。
(二)前苏联教育心理学的发展概况
前苏联教育心理学是在继承了“十月革命”前俄国心理学的宝贵遗产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可划分为“十月革命”前后两个阶段。
1.“十月革命”前俄国教育心理学的产生
前苏联心理学界认为：乌申斯基是“俄罗斯教育心理学的奠基人”。他的名著《人是教育的对象》被认为“奠定了俄国教育科学的科学研究基础”。乌申斯基对教育工作者说，如果想支配一些心理现象，就得研究这些心理现象的规律，就得凭着对这些规律及其应用的实际情况的深思熟虑去做工作；“如果教育学希望从一切方面去教育人，那么就必须首先也从一切方面去了解人”。
俄国最早正式以教育心理学命名的著作之一，是Π.Φ.卡普切列夫1877年出版的《教育心理学》。1906～1916年间，俄国召开过五次教育心理学代表大会(1910年以后，教育心理学改称为实验教育学)，会议主要是宣传贯彻A.Π.涅恰耶夫所倡导的思想：用实验心理学解决学校的一切教育、教学问题，以实用的心理学代替教育学。会议还讨论了实验在心理学研究中的形式和地位；教育学与心理学的相互关系；教育心理学的任务和方法以及对个别差异的研究等内容。
2.“十月革命”后前苏联教育心理学的发展
20世纪30年代，前苏联教育心理学的发展主要是在理论观点的探索方面。在这方面贡献较大的主要是Π.C.维果茨基、C.Π.鲁宾斯坦和П.П.布隆斯基。维果茨基强调教育心理学的独立性，反对把普通心理学的成果移入教育心理学；他还强调教育与教学在儿童发展中的主导作用，并由此提出了“文化发展论”和“内化说”，认为掌握文化能够改造儿童的心理过程，使本来直接的、自然的行为方式转变为间接的、文化的活动或过程。而人的心理过程的结构必须在他的外部活动中形成，然后才能向内转化为内部过程的结构。鲁宾斯坦则认为心理与活动是统一的，主张心理不但在活动中表现出来，而且也在活动中形成。布隆斯基强调儿童的个性乃是“心理、生物的统一体”，只有把个性作为心理和生理的整体，并且在儿童的整个生活背景基础上，才能科学地揭示儿童个性的形成。
20世纪40年代到50年代末，前苏联教育心理学重视结合教学与教育实践进行综合性的研究，多采用自然实验法和教师的经验总结，着重研究了教学过程中学生的认识活动，以及学生意志、性格的培养；学科教学心理学获得了大量的研究成果。这一时期，前苏联教育心理学家们以马克思列宁主义哲学理论为基础，反对机械地将动物学习理论应用到人类的教育情景中来，取得了一定的成就；然而，他们在实际操作中，生搬硬套某些教条，对西方教育心理学和学习心理学进行全盘否定，其中也包括对心理测验的否定，这是失之偏颇的。
20世纪60年代以来，前苏联教育心理学出现了一些重大变化，不但注重将教育心理学问题与学校教学实践相结合，而且改变了对西方特别是美国教育心理学全盘否定的态度，重视对理论问题进行探讨，表现出了以下几方面的动向和特点：第一，日趋与发展心理学相结合，开展了许多针对儿童心理发展的实践研究。最著名的是Л.B.赞科夫的“教学与发展”的实验研究，持续了15年之久，直接推动了前苏联的学制与课程改革，并且还编写了几本《年龄与教育心理学》。第二，发展了不同于西方的学习理论，如И.Π.巴甫洛夫的联想—反射理论、П.Я.加里培林的“智力活动按阶段形成”的理论及N.A.梅钦斯卡娅的“教学过程中从内化过渡到外化”的理论和П.B.埃利康宁的“除按从个别到一般的方式外，还可以按从一般到个别的方式来组织教学”的理论。这些理论为研究工作开拓了广阔的天地。第三，重视人际关系在儿童心理发展中的作用，采用人际关系层次测定的方法，对个体获得系统的个性特征、人格化过程的规律性，从理论和实验两方面进行了深入的探讨。第四，重视教育心理中方法论和具体研究方法的探讨，在教学研究中重视与实际教学相结合，强调心理结构形成过程中活动、交往的作用。第五，对西方教育心理学的态度发生了明显改变，吸取了心理测验等方面的成果。但是，他们常常把教育与教学作为儿童年龄发展的一个因素，将教育心理学与儿童心理学混在一起，仍然没有构建起独立的、范围相对确定的教育心理学理论体系。
(三)我国教育心理学的发展概况
教育心理学思想在我国起源很早，我国历代学者的著述中有关教育心理学的观点是极其丰富的，但由于历史的原因未能形成一门系统的科学。教育心理学在中国作为一门独立的学科是在清朝末年随着师范教育的兴起而出现的。我国出版的第一本教育心理学著作是1908年由房东岳译，日本的小原又一所著的《教育实用心理学》。1924年，廖世承编写了我国第一本《教育心理学》，此后，又陆续出现了几本翻译和国人自己编写的教育心理学著作。我国的教育心理学在20世纪20年代到30年代的初创期，主要是追随西方的潮流，翻译和介绍了多种版本的教科书。某些学者结合我国的实际对学科心理、教育与心理测量进行了一定的科学研究，但研究的方法和观点，大都模仿西方，没有自己的理论基础。因此，1949年新中国成立前我国教育心理学的基础是比较薄弱的。
1949年新中国成立后的最初几年，我国心理学界着重于马克思主义的学习和对以前的教育心理学的改造。特别是遵照前苏联的模式，对教育心理学中桑代克的教育心理学理论与测验技术进行了一定的分析和批判。主要是做了一些关于学科教学改革和儿童入学年龄的实验研究。1958年以后，开始纠正批判运动的错误，教育心理学工作也得到了相应的开展。1962年，教育心理学专业委员会成立，具体领导教育心理学的研究工作，有力地推动了我国教育心理学的研究向纵深发展。研究范围包括学习心理、德育心理、智育心理、学科心理、个别差异、学习阶段的划分及教学方法的改革等方面。1963年潘菽主编的《教育心理学》讨论稿内部印行使用，全国各师范院校教育系也相继重开了教育心理学课程。
1966～1976年，由于“文化大革命”的冲击，我国的心理学包括教育心理学的研究工作被迫停顿长达十年之久。
1978年以后，我国教育心理学的研究机构、研究人员与研究领域得到前所未有的发展。我国教育心理学工作者们自己编写和翻译介绍的教育心理学教科书越来越多，教育心理学空前繁荣。目前我国教育心理学的工作者们正在不断吸收国外先进的科研成果，结合我国教育教学的实际，开展理论和应用研究，逐步形成具有中国特色的教育心理学体系。
三、教育心理学的发展趋势
教育心理学经过百年的发展，目前正处于一个快速发展的时期，除了学习心理等传统领域受到重视外，还呈现出新的发展趋势。
(一)转变教学观念，关注教与学两方面的心理问题，教学心理学兴起。
教育心理学研究将更加关注教育实际中所存在的一系列问题，使其研究领域进一步扩展。除了一般的学习理论、教学理论研究以外，教育心理学家们将对教学实际中存在的具体问题进行研究，研究的问题不仅局限于人们如何学习，而且扩展到人们如何学习写作，如何学习阅读，如何学习计算等，帮助学生发展适合于各种学科的学习和思考策略。
(二)关注影响教育的社会心理因素
教育心理学对学生学习的关注，也使教育心理学研究者认识到，学生的学习并不仅仅是一个认知过程，在学生的学习过程中，受到很多因素的影响。相同教学环境的学生，其所能达到的成就是各不相同的，这就促使教育心理学工作者去探求影响认知过程的各因素及其相互关系。沃尔勃格(H.L.Walberg)通过广泛的引文分析(citation analysis)，调查了近年来许多有关教育心理学方面的核心与非核心刊物，发现当前教育心理学研究的热点和前沿主要集中在以下四个部分：第一，阅读理解和写作教学。在这个领域中，研究关注于鼓励学生确定目标，促进他们自身的进步，并且在必要时运用不同的策略，包括元认知策略；第二，归因研究，关注于归因的模式、动机、情绪及教师的期望、学生的表现等；第三，正式教育的发端问题，关注学生对学习环境的适应，团体教学的有效性，课堂教学、学习的时间等；第四，有关教育研究的历史观点以及社会对教育的期望，这些期望对学习和教学行为的影响途径等。从当前教育心理学研究的热点看，后三个部分都不是直接涉及学生的认知过程，而是涉及影响学生认知过程的因素。因此可以说对影响教学的社会心理因素的探讨将是教育心理学在未来一段时间的热门话题之一。学生与学习情境间的相互作用的认知研究将得到加强。研究发现，学习动机及教育情境中的社会心理因素对学习和教学具有重大影响。在这些方面已有的研究成果已开始反映到教育心理学中，如韦纳(B.Weiner)的动机归因理论，班杜拉(A.Bandura)的社会学习理论等。同时，这些领域还需要更进一步的探索。
(三)注重实际教学中各种策略和元认知的研究
教育心理学研究从实验室转向教学实际，更加关注教与学的有效性，使得对学生学习中的各种策略与元认知问题的研究成为教育心理学研究的热点之一。特别是当前教育心理学在学科教学方面的研究中，更是密切结合学习策略、教学策略、问题解决策略以及元认知理论，以期解决相关学科的教学有效性问题。这些策略是教育心理学理论应用于实际的桥梁，因此，要解决教育实际问题，必须加强这方面的研究。当前我国教育界提倡的“素质教育”就需要从这方面着手。
(四)年龄特点、个别差异、测量及个别化教学继续受到重视
个别差异及测量问题在教育心理学发展的历史上曾受到重视，如高尔顿的个别差异研究，卡特尔的个别差异及心理测量探索。桑代克三卷本《教育心理学》的第三卷为《个别差异及其起因》对个别差异问题进行了深入考察。著名心理学家皮亚杰则对个体的年龄特点、发展阶段做过全面的论述。现代认知教育心理学对这些问题虽然也有不少的研究，但对其揭示还远远不够。随着对人类研究的深入，人类个体的独特性越来越受到重视，加之现代科学技术的发展，多媒体、超文本技术的发展，网络教学及计算机辅助教学的兴起，使人类人体可以不再受严格的学校教育时间的限制和各学校教学水平的空间限制，可以自由选择学习内容和学习方式，这些新情况给教育心理学今后的研究提出了新的课题，需要教育心理学的工作者们进行大量的教学研究。
(五)教育心理学的理论体系将进一步完善
从内容上说，教育心理学将包括有关学习理论、教学理论、动机理论、发展理论、教育社会心理理论相互联系的五大块。从理论观点上来说，除了认知观以外，教育心理学还将吸收其他心理流派、理论学说的精华，如行为主义、人本主义、精神分析等被证明是正确的理论观点，以充实教育心理学的理论体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