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珊德拉虽是希腊人,却怕水。她听说希腊水师第二大要跟敌舰交战,十分担心,急忙去见水师长官,警告他别去交战,否则会损失惨重。
水师长官说:“真是胡说八道。我自然会谨慎从事,但不能只因妇人之言就畏缩不前不敢出战!”第二天,他率水师出海交战,惨败而归。
于是人人信服卡珊德拉预言准确。以后卡珊德拉又准确预言了几次军事行动的失败,从此陆海军每次行动之前都要听听她的看法,没有她的点头就不考虑出战。
水师长官对此不悦,就雇用了四名职业辩论家——两名诡辩家和两名哲学家——来设法把卡珊德拉驳倒。诡辩家根本不堪一击,于是两位哲学家出台,跟卡珊德拉较量一番。
他们说,卡珊德拉对未来事态的说法不可能正确,因为未来的事尚未发生。虽然她对那场海战失败说对了,但倘若水师长官事先采取某些措施,例如派人秘密破坏敌船(水师长官事后也想到了这一点),那么结局就不一样,卡珊德拉的预言也就失灵r。所以,哲学家得出结论说,不能说卡珊德拉的看法是对还是错,只能说是“未定的”,要看未来事态演变如何,而这种演变本身就是未定的。
卡珊德拉很气愤,认为这些话全无道理。她说她不是泛泛预言什么,而是对未来事态提出看法,跟其他任何看法一样,可以是对或是错。当然有些人愿意看看事态如何再说。这两位哲学家想证明她的看法毫无价值,如果他们的说法正确,那么请问,为什么人们对过去乃至现在的看法可以被认为是对或是错呢?她反唇相讥说,不是也可以说那些看法既不是对也不是错,要核对之后再说?
双方就此的辩论,公众能信哪一方呢?
讨论
乍一看来,哲学家说的道理在于,卡珊德拉的看法可以是时,或是错,但天底下无人知道哪里时还是错,所以时错全看他们自己。但易受编的世人显然认定卡珊德拉能更好地判断时错,所以这一选择行不通。
问题是,当卡珊德拉提出警告时,如果这警告正确,后来的事态就一定如此,任何人都对此无能为力。
亚里士多德在他的《解释篇》(PariIX,186)谈过这一问题,简单地提到过这个“预言”海战的例子。